(1)
这是一段无语的悠长的寂寞时光。
早晨,向领导请了假,漫漫走出怡园来,走进那家便利店,顺便拎了几罐啤酒:一罐青岛,一罐燕京,两罐崂山,还有两只圆溜溜的咸鸭蛋。
悠悠的来到,将外衣蛇皮一样甩掉。
这是一个与世隔绝的时代。属于我自己的时代。一个不需要任何伪装,不需要任何顾忌的时代。
在你一生的某一年,某一月,某一天,总应该有一段莫名其妙的神秘时辰,是完全彻底地、彻头彻尾地、纤尘不然地、一寒彻骨地……属于你自己吧?
唉唉!这个世界太混沌了!太没劲了!——总有那么多乌七八糟的事情,等着你去处理;总有那么多不可理喻的人物,等着你去转圜;总有那么多纵横天地的关系网,等着你去编织;总有那么多匪夷所思的玄妙,等着你去参透;总有那么多扯淡加无聊的所谓组织,等着你去咿呀……
(2)
昨夜晚的朴树之夜,弥漫着淡淡的沉静。
这家坐落在先天下六楼的素食餐馆,是一间静寂如漫漫长夜的无尘天地。
一进门,就是一个长条书案,上面轻轻地摆列着几本安静的书——《弟子规》、《禅》杂志,还有一些精美书签。这些,是这家餐厅送给客人的礼品吧。
话语如轻尘,在空间里缭绕;幽静如海潮,在世间汹涌。
其间并没有很多话。话语有时候是很苍白的。其实,苍白的除了人们之间的话语,还有某些道貌岸然的人的心灵。
真的很不明白,一个个看上去明明白白的人,心里怎么只是生长着一团杂草?真的很不明白,一个个平日里似乎谦和温厚的人,怎么会瞬间膨胀得像个跛脚的拿破仑先生?
在这个幽静的天地里,慢慢地,一丝一丝地,感觉了时光如流、岁月如驶、人世如雾、人群如蚁……
(3)
在繁华喧嚣的大上海,住着一位世外诗歌女王。
她姓陈,一个神话般的性格和人物。我称之为“陈老师”。
这是一位我虔敬尊礼的诗人。当然,是在网上邂逅的。
某一年的某一天,我到了李梓新闻博客圈,在那里邂逅了一首梨花般的诗。瞬间,便被天女散花般的灿然意象所迷惑了——
风情万种的红,在最沉的夜,
掀开满天星斗,傲慢与偏见。
颤抖的星曾穿过最幽谧的静,
就像她流年里从花瓶里逃逸的香。
从那些斑驳的泪痕,漂泊的绿眸中,
她解开衣扣,面向杨柳稍上,
一排荡着月千的幽灵——
湿漉漉的光,滑了一地。
撩人的女妖!金黄的麦田
这首题曰《一个女诗人的自画像》的女主角,该是怎样的一位“撩人的女妖”呢?——她一生默守于窗前,等待梨花般的笑容绽满天空,等待天边飘来一朵白云,化一道红光而去。
她说,诗歌写作需要锐意创新,不拘形式,敢为天下先。诗者应有承担文学责任的勇气,怀有一颗感恩的心,有做大事业的大气,而不是孤芳自赏的傲气……
很久没有读到这么纯粹的诗歌了。很久没见过这么纯粹的诗论了。在一个诗歌女神被金钱与权力作践的如弃妇一般幽怨哀歌的时代,在一个视诗句如敲门砖如诱惑女孩子的武器如博取世人怜悯的无聊工具……的时代,这样纯粹的诗歌与诗论,无论如何,值得礼敬则个。
经历了多久的爱,才看见满山坡的花儿,
开出雪白的寂静,在最蓝的夜里,
仿佛镜里的桃木香、青石上的岁月红,
竟随了东风红袖——那个年代,
素馨跑步去夺取一颗呈现的星星——
你热爱着五月清晨,向日葵青蓝的天空。
这首诗名曰《精神与人格》。哎哎,如今,世界上究竟还有多少人追求精神的圆满,讲究人格的完美呢?
在陈老师每首诗的下边,都有四个字:“禁止转载”。我今天不揣冒昧,转载了两首诗的片段,还望老师海涵吧。
(4)
茅庐先生的长篇小说《白光》,在博客上已经连载到了第期。
这是一部淡如天光、遥远迷人的小说。描写了在一个久远的年代里,农村女子马小白起伏迷乱的人生。无论是语言、情节,还是情绪、格调,都很见功力。请看第86节——
娇嗲之声是女人的有力武器,也是男人的美好享受。试想,一个成功男人的背后,如果缺少美丽女人的娇娇嗲嗲,该是多么的寂寞!所以,马小白的话音一落,刘如球便开心的笑了:
“你和褚书记趣逗时,也这样说吗?”
马小白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眼前的刘如球,还是个专门窥探别人隐私的人!说来也奇,马小白听了这句话,反倒平静下来。然而,刘如球却不再安分了,他的大手已游走到马小白的小腿上,口中啧啧称赞:
“你这么白的美人儿,几百年才出一个!”
马小白已无力反抗。褚书记前车之鉴在先,刘如球步步紧逼在后,马小白只能装做处女般模样,索嘴皱眉,哼哼唧唧了。刘如球见马小白处于半麻醉状态,身心大悦,大战前,他打出了最后的王牌:
“小白,你的一切我来安排:农转非,副所长,凡是你想要的,马上可以得到!假做真时真亦假,真作假时假亦真……”
刘如球的手不停地在马小白的腿上活动;马小白的大腿和裙子交接处最为迷人,一边是红晕似火,一边是弹指可破。——啊!美白,美白,指的就是这种境界……
在小说中,茅庐先生抒发了自己对于读书、对于古籍的见解——
中国有众多的读书人,好的文章常常不胫而走,以各种形式在社会上流传。记得儿时到舅舅家走亲戚,曾见过一本竖排版的《三国演义》,上面写着:孔明曰、子龙曰等等,现在回忆起来,觉得这就是一种文化的传播。
父亲喜好《聊斋》,说起来滔滔不绝。
近来读“百家讲坛”,见刘心武先生推演《红楼梦》后四十回。刘氏发疏而面疲,坨坨然老者矣!听其言,方知其在“红学”上造诣匪浅。“红学”属研究一族,与文学创作无关。刘心武曾经是名噪一时的小说家,终年埋身于“红学”研究,自成一家,《红楼梦》之魅力可见一斑。
说到底,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一个完全可爱的人。不信,把他的吃喝拉撒全部展现在面前,看你还爱得起来!所谓感天动地的爱情,无非是自欺欺人的鬼把戏而已!——第93节
《红楼梦》不是玄学,它不过是将姑娘丫鬟们的一些琐事,描写得天真有趣罢了。当代文人刘心武先生,皓首穷经,忙活了大半天,终于露出了本来面目:他所探轶出的回目,随便一本武侠小说中都能找得到!
《红楼梦》中有一著名章节,曰:湘云醉卧。写史湘云醉卧于青石板上,鲜花簇锦,蜂蝶翩翩。看来思去,觉得远不及马小白睡卧冰天雪地有情趣。马小白昏倒在雪地上,后半夜才被家人找见。马小白已在雪里埋了半边儿,身体和白雪几乎融为一体,衣服和雪面的交界处,洇出一滩红来。——第节
(5)
又记起了桑梓泪小朋友。
说起来,他曾经是我的一个读者。
有一次,在网上闲逛,忽然看到了一个题目——《萧含先生的文章(选摘)》博主说,喜欢读报纸,不经意间看到了萧含先生的文章,便有意收藏起来,因为不全,所以称选摘。
他选摘的一组文字,是晚报连载的读书笔记《夜读咀华》。看这个“桑梓”与“泪”组合的博名,我以为他是个老者,后来才知道他是石家庄二中的学生,甚为感喟。再后来,电话联系过几次,有一次他来报社看我,我出门了,也就此失去了见面的机会。他后来参加了高考,据说考进了北京一所大学。
令我惭愧的是,是几年之前吧,我因为新浪网管胡乱删帖,勃然大怒,仓促决定休博,并且写了一篇怒气冲天的休博启事。桑梓泪小朋友一见,也很愤怒,也跟着宣布休博。其实呢,今天看来,这是个草率的决定,有些大惊小怪,可笑了。网络万千事,哪件值得你真的动怒啊?
过了一段时间,我决定复出,并请他不要因为我而影响自己,呼吁他也复出。可是,过了很久,也没见到他的身影。我因此很内疚。
今天偶尔来到他的家园,看到他已经重新浮出网络江湖了。很欣慰。把他的一篇最新博文转贴如下——
微斯人,吾谁与归(,4,2)
喜欢安静,年幼时在自家的院子里。
院子里那棵石榴树,枝繁叶茂,在秋天常常结出三四个连体的石榴群。
清晨的夏天,空气都是如此的澄澈,麻雀的鸣声,坚持六年的书法,太多的记忆,年复一年,人去人留,在即将毕业时竟然只剩下我一老将,当时繁盛的书法班日渐萧条,不能不说是辛酸的遗憾。
尤记得夏天的晚上,躺在房顶,遥望星辰,惬意的黑黯,充满了幻想。
有些问题无法解决,暂且搁置吧,时间的流长让其模糊不堪,又有谁记得当时的年少轻狂,回首往昔,抿笑不提。
子曰:“吾未见刚者。”或对曰:“申枨。”子曰:“枨也欲,焉得刚?”
真诚对待我的友人,不枉此生。
(,5,22)
(图片来自网络。侵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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